年少未果的爱情

上篇回顾：准时赴约——小勇学理科，理科的人用左脑思考问题。和小勇约会，百分之九十是他到南师来找我，宿舍的阿姨认识小勇，总是不为难他，有些男士被拦

年少未果的爱情 16岁，她便遇到了他。那天，他站在发言席上代表入学新生发言，陈词慷慨，眉宇英气逼人。而她是淹没在人群中的丑小鸭，单眼皮，面黄肌瘦，因家境贫寒，甚至没能在夏天为自己买一条花裙子……但上帝也疼爱她，给了她一副好嗓子，让她在百号人的竞选中脱颖而出，成为了校广播站的一名播音员。


他是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，高入云端，而她，是田埂上的一朵小黄花。如果不是那次全市演讲比赛，恐怕他们一辈子也不会有交集。他们一起代表学校参加比赛，她夺得了一等奖。站在领奖台上，他大方绅士地和她握手。他的笑如毒一般迅速钻入她的血液，深入骨髓。


光环暗淡之后，她与他又成了两条平行线。与他擦肩而过时，她迅速地低下头，他的周围总是有漂亮的女生，轻微的疼痛与自卑就蔓延开来。于是，她总是在下早自习铃声响起前十分钟，从后门溜出去，绕到他的班级，从窗口偷看他一眼。


他是多么优秀啊！学校光荣榜上总是能找到他的名字，物理竞赛、朗诵比赛、作文比赛……当他的名字从她的嘴里念出来，通过广播传送到全校学生的耳朵里时，没人知道，她内心的欢喜，仿佛无数朵小花，霎时开放，有五彩的蝶儿飞来翩翩起舞。


一晃三年，如老师期待的那样，他考上了北京的一所高校，又成为了一个传说。而她也意料之中地落榜，不服输，选择了复读。复读的日子她爱上了文字，她将对他的思恋一点点写进日记里……一年后，她终于如愿去了那个有他的城市。


他的学校离她的只有一墙之隔，但她不去找他，她对自己说“我还配不上他”。她把每一天都安排得满满的，她去学跳舞、学古筝……闲暇时就去图书馆读三毛张爱玲，渐渐地有报社寄来稿费单。有一天，学校举办主持人大赛，室友帮她报了名，她穿着姐妹们借来的衣服和高跟鞋，在舞台中央翩翩起舞，那么美。而得天独厚的嗓音，让她一举夺魁。


站在领奖台上，她笑了，往日里的自卑一点点地退潮，爱情“滋滋”地破土萌芽。她想，终于与他站在了同一高度，终于有资格和他公平对话了，她鼓起勇气给他写诗，写高中时的那些小心事，只署笔名小米……


大学毕业后，她很快应聘到一家外企，留在了大城市，美好的未来正在向她招手。正想去找他时，却听说他回小城教书了。隔一年，高中同学聚会，她原是不去的，听说他也参加，她便答应去。一千多元的真丝连衣裙，水晶般的高跟鞋，如瀑的长发，玉坠儿吊在锁骨……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，笑了。


她的到来果然惊艳了全场。音乐响起，同学们一个个步入舞池，一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向她走来，她认出了他，少了光芒，却多了睿智与成熟。他伸出手来邀请她，她的心一如当年，跳得很厉害。


他说，“嗨！小米。”她错愕，他怎么知道“小米”是我？“你忘记了，你演讲比赛得了一等奖啊！我很佩服你哩！那时候，你又瘦又小的，总是一个人低头走路，想和你说话也没办法啊！而且，你还喜欢逃课，早自习还没下，就偷偷一个人溜走……”


原来，他都知道的。他说：“你的诗写得很好，我女朋友也看了，还夸你是个才女。不知道你变这么漂亮了，我差点没认出来。”“女朋友？”“是啊！”她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，那是一个朴素淡雅的女孩。“我们都喜欢小城的生活。”说完，他的脸有了一抹幸福的神采。


这么多年，他的光芒一直将她逼到阴暗的角落，她像堂吉诃德一样，与无形的自卑做斗争，连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。此刻，她终于能够假装玩笑地问：“嘿，如果当年我向你表白，你会不会也喜欢我？”他拉着她的手：“我一直都喜欢你，你这么优秀的女孩不知谁有这个福气俘获芳心。”她笑着点点头，转身看了看他的女朋友，那个安静坐在沙发上，温和素雅的女孩，释然了。


小城生活，她原本也喜欢啊，因为他，她才想要到大城市闯荡出一份未来。但是现在，那里已经是她梦想开花的地方。突然明白，这份年少未果的爱情给予自己的是奋斗的原动力，它一直在时光里熠熠闪光，以前是为了爱他，今后就为了爱自己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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